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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允许异议与批评之声存在

【Arno水仙向】平行线·[3]

  作为兄弟会的一员,虽然说加入时长是不上不下的四年,就是那种对新晋正式刺客不算什么资深前辈,比起菁英刺客又显得经验不足的很尴尬的时限,但埃克斯也是被比雷克这个龟毛老头——当然单指刺客方面——评价过“有天赋,潜力大”的,所以他觉得当下这个局面是对他刺客身份的深深蔑视。
  
  是的,这位刺客,正在被他的同伴支使着干这干那,包括但不限于为那个长着亚诺脸的神秘人擦洗身上的血污、上药、包扎和换衣服等,而后者则是翘着腿歪在沙发上吃葡萄,不干活就算了,还时不时得发出一两句噪音指责埃克斯不够细心或者手法太过粗暴。
  
  最可气的是埃克斯还没法反驳她或者直接撂挑子不干让那货自己搞,毕竟这位伤患就算长得再好看也货真价实是个男的,男女授受不亲嘛,刚才看着芙洛伊缝针就够让他头大了。
  
  心态暴躁并试图深呼吸安抚自己的埃克斯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搭档已经停下了吃葡萄的动作,看他的目光比他自己的心情还要纠结。
  
  “有人来了,我猜是查尔斯叔叔……不行我得再晕一会。”芙洛伊在埃克斯处理好一切转身的时候完美地收拾好自己,摆出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然后在沙发上蠕动一阵,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噗”地躺下了,过了几秒动了动,放下了叉在扶手上的脚。
  
  ……我为什么要担心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问题呢?她真的算女人吗?眼神死的埃克斯机械性地回了一句,“那我猜是亚诺,你没注意他之前脸色有多精彩。”
  
  芙洛伊的目光犀利了起来。
  
  不过最后进来的不是查尔斯,也不是亚诺,更不是一开始就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比雷克,或者刚刚大宅里的其他任何人。头发花白但仍精神矍铄老人推开门,缓步走到床前坐在埃克斯刚刚放下的圆凳上,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胡子,仔仔细细地把床上的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老——师——”
  
  老人笑眯眯地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的半个学生脸色苍白,正要死不活地横尸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腹部,一副马上就能进棺材入土的样子。
  
  “是小芙洛伊啊,你看起来不太好,要我给你瞧瞧吗?”老人晃晃头,作势就要从衣服里拿出什么东西。
  
  然后埃克斯就第一次见识到了他搭档的速度能有多快。
  
  “告辞!”芙洛伊跟被针扎了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扯着已经茫然了两章的埃克斯就冲出了大门,差点把门板拍到查尔斯脸上,把毫无防备的屋主吓了一跳,敲门的手直接落到了埃克斯的鼻梁上。
  
  可怜无辜的埃克斯哼都没来得及哼出来就被芙洛伊拽着跑远了。
  
  “……您又吓她了。”查尔斯摇摇头,转身轻轻合上门,对着神色渐渐严肃起来的老人说道“那么福德医生,您单独叫我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
  
  拥有浓郁红色的宝石被打磨成形镶嵌在雕琢了精致花纹的底座上,经由上方的孔洞坠在银丝编织而成的细链上,宝石温润细腻,凸面顶部较之其他部分更加光滑,只有细微处有细小的擦痕,像是经常被主人拿在手里抚摸造成的结果。
  
  这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被很不温柔地拿了起来。
  
  “待会儿老头——我是说师父,还有哪个导师或者所有导师肯定会来清点检查那个人的物品,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这个东西藏起来。”把细链缠在手指上,亚诺拎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神秘人外衣贴身的口袋中摸出来的挂坠举到查尔斯面前,很严肃地说,“鉴于现在我们和甜不——圣殿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和平。”
  
  挂坠在半空晃了晃,把接近傍晚已经不那么刺眼的阳光反射到查尔斯显出了那么一丝震惊的脸上。
  
  高品质红玛瑙制成的十字,标准的圣殿骑士标志。
  
  而现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叠盖着鹰嘴戳的不管是起首语还是落款,总有一个用同一种笔迹写成的“亚诺·多里安”(当然也有个别的是“亚诺”、“多里安”或者干脆一个“A”)。查尔斯作为一个称职的父亲,对儿子的笔迹是再清楚不过了,但他可以肯定这些信不会是出自于亚诺之手——起码不是面前这个他养了马上17年的儿子。
  
  但他在训练场掀起染血的风帽时所看到的那张脸,他又怎么能肯定那不是亚诺几年后的样子?
  
  查尔斯接过挂坠放在手心里,金属制的底座凉凉的,和手心的温度截然相反。
  
  亚诺在他身边坐下,拨了拨脖颈处已经长长了的发尾发起呆来。
  
  单亲家庭的孩子大多都早熟,亚诺也不例外,他对查尔斯的了解可能没有查尔斯对他的了解那么深,但父亲哪里不一样了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比如现在,查尔斯很明显就陷入了某种糟糕的心情中,具体来源是今天发生的那件事,直接原因是“亚诺”,间接原因是圣殿挂坠和那叠信。亚诺犹豫着要不要编个什么借口转移一下自己父亲的注意力,当然他清楚查尔斯重视的事情就算暂时被打断了,这个较真起来没完没了的男人也马上能找到各种机会继续把它完成,虽然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但偶尔钻进牛角尖的话还是得由靠谱的儿子拉一把才好。
  
  “爸,你都能接受那一堆尸体凭空出现又消失,还不能接受你多了个儿子吗?而且对这件事最该担心的是我这个有可能会被分走一半父爱的可怜孩子好吗,我都无所谓了你还纠结个什么劲儿?。”亚诺摇摇头,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然后动作很流畅地把挂坠从查尔斯手里拿走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查尔斯扭头看了他一会(亚诺对他眨巴眨巴眼),他自然不怀疑亚诺是怎么知晓神秘人样貌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心太大了。他又想到现在仍然躺在地下的那把有着金色鹰翼护手的古朴长剑,神秘人一直握在手中,直到自己到来才不堪重负地让它掉在地上,之后前去清理的人无一例外的都被它释放出的强烈白色电弧灼伤了手,或者闪瞎了眼,这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神秘人的真正身份,即使是有些这些信件的前提下,毕竟,能掌握这样一柄奇异武器的人,会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人物吗?
  
  没错,除了天生拥有“高等级”的鹰眼,查尔斯确实没觉得其他方面和会里的同僚相比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除非家产能算进去的话。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儿子会成为多厉害的人,虽然为人父母多多少少都会抱着望子成龙的心态,但查尔斯作为一名刺客,一名刺客大师,他完全不希望亚诺在这个领域有多大的成就,或是能在兄弟会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子能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富家少爷活过一生,任性些娇纵些都没问题,只要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
  
  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亚诺”的话,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查尔斯望向客房紧闭的大门,眼前闪现出他青白的脸色还有满身的伤痕。
  
  他是刺客,他深知自己做不到保护亚诺一生,只是在那边,这一天是不是到来的太早了些。
  
  
   
    TBC.

感觉两位诺诺正式面对面交流还遥遥无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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